葛輝事件就像一個大炸彈,炸得官場人人震驚,新聞界及議員磨拳擦掌。
這新聞涉及很多「可塑性」元素: 官場、權、錢、選舉,以及各派政客的利益,只差沒有女色而已。因此立法會資訊科技及廣播事務委員會主席黃毓民,一看即云「事態嚴重」,果其然也。
如果立法會成功引用特權法調查,將出現高官最不想見到的情況-- 曾經說過的話(注意,沒有白紙黑字記錄的話) 被公開引述,各有各說,各有各演繹,不論結果為何,聲譽、形象都可能大受影響。
有一個小故事,話說美國前聯儲局主席格林斯潘在路上遇到友人,友人問候道:「你好嗎?」
格老聽他一問,思考了一會兒,說道:「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。」然後匆匆離開。
這說明重要人物如格老惜字如金,也惜「sound bite」如金。政經名人說的每一句話,那怕多麼無聊瑣碎,也可能被人引述,甚至錯誤引述,格老深明自己的「好」與「不好」可能被解釋為對利息走向的暗示,變成軒然大波,權衡之下,寧願不回答自己今天好不好,掉頭走人。
同理,現在的高官政客非常聰明,閒話家常也謹慎如「phone-in」節目,斷不會胡亂說話,那怕晚上發開口夢,恐怕脫口都是官樣文章。
他們最懂得法律責任,凡事必寫email,凡溝通皆記錄在案,不管嘴巴說過甚麼,email劈頭第一句必講「as spoken」、「as discussed」,然後才長篇大論入正題。正是遊走於不能/ 不肯記錄下來的口述sound bite與白紙黑字的電郵記錄之間。
官員一向認為「口講無憑」,說了的話沒有文字記錄就不算話,也沒有力量。殊不知立法會議員最擅把一、兩句sound bite深入鑽研,並將之小事化大,變成正式立法會記錄。
葛輝之事的切入點,正是毫無文字記錄,純粹幾個人之間口述的事。根據傳媒披露的資料,有人「告訴」他要讓某團體中標,有人「表示」比財政司司長更高的高層有此要求。
這些事可能真有人說過,可能因沒有文字記錄而被完全否認,可能引述錯誤,也可能言者無心聽者有意。到底有或無,隨口講還是認真說,我們已無從判斷。因為涉及事件的每個人,都有太多利益。
我更有興趣看葛輝如何證明他記得清楚,高官如何表明自己才最有記性,長遠來說,高官對「sound bite 狙擊」有何對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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